兄台你冷静!我救你只是因为“系统”……

更新:2019-02-12   编辑:mrqggs2016

兄台你冷静!我救你只是因为“系统”……

1

皇帝握着她的手,依依不舍地说:“朕的皇位就交给你了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没做过皇帝啊。

“从今天开始,你就是皇帝,是天下臣民的主人。”皇帝声情并茂,似乎被自己的真挚所打动,“朕亲手打下的大好江山,如今全托付给你,朕相信你能够替朕守好这天下,对吗?”

“可是……”还是别相信我吧。

皇帝突然眼眶一红:“其实朕也不想走。但太后病重,朕为人子却未能近前尽孝,实在是于心难安!你忍心看到一位苦命太后失去相公孤独多年,临死却还要遭受母子离散的悲情吗?”

“呃……”

李曦惜被他牢牢抓着双手,余光里,是慌乱奔走收拾着金银细软准备跑路的宫女和太监。鸡飞狗跳间有人浑水摸鱼,从皇帝那镶金嵌玉的屏风上抠了一把珍珠下来揣进怀里,皇帝却恍若未闻,只顾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李曦惜,嘴唇轻颤,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。

——是什么不得了的话?李曦惜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,她立刻开口阻止:“陛下你闭……”

可惜皇帝已经悲怆地喊出声:“你为什么不答应朕!你是想让朕一头撞死在你面前,随着我那苦命的太后去了吗?”

【滴——系统扫描中——】

突兀的声音凭空响起,周围所有人都一无所觉,可是在李曦惜的世界里,这声音振聋发聩,每一个字都在搏击着她脆弱的小心脏。

【拯救天下苍生插件启动!宿主请注意,您所在位置十米之内有人寻死,请您——】

李曦惜绝望地一闭眼,打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:“行行行,我答应你了陛下!去找太后吧陛下,一路慢走啊陛下,好好活着,千万别死啊陛下!”

……

李曦惜望着皇帝的车马沿着皇城背后的小路风驰电掣地离去,她慢慢抬起手来,紧了紧身上刚刚披上的龙袍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无限悲凉,缓声发出了她继位后的第一个指令——

“来人,去看看叛军打到哪里了。”

四周一片寂静。

李曦惜回过头去。

背后是空空荡荡的皇城。连一条狗都没有。

李曦惜,女,十年前穿越,进了宫,见了皇帝,成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宫女……的手底下小厨房负责洗菜的帮工。

和别人的不同的是,她穿越的时候被随身绑定了一个系统。

名为“拯救天下苍生”系统。

“记住,你的任务,就是拯救天下苍生。凡是生灵,你皆要怜悯,哪怕舍身饲鹰,你也要保护苍生,你可以死,但别人不能死,只有这样,你才能回到现代。”——冥冥之中,一个声音这样说。

开始李曦惜的生活很单纯。

……只要注意洗菜的时候把菜上的虫子摘下来放回土里别踩死了就行。

但一切都从她继位的这一刻,翻天覆地地改变了。

李曦惜孤独地披着龙袍,坐在纯金打造的龙椅上。由于所有人都跑完了的缘故,她这里视野很好,可以一眼望到大殿尽头。正门之外,烟尘滚滚,灰甲银枪的叛军们已经喊杀着冲了进来。

不过数分钟,叛军就冲进了正殿。

领头的那人矮小精壮,脸上身上还有血渍,冲进正殿后环视一圈,哈哈大笑:“可怜,可怜!这狗皇帝竟是个孬种!这大好的皇宫,竟然跑得一个人都不剩!”

仿佛为了刻意耻笑,他又重复了一遍:“一个人都不剩!”

李曦惜原本在龙座上缩着,现在只好尴尬地坐直了一点。

……她看起来不像人吗?

“王阿宝,你眼睛瞎了?”

泠泠的声音响起,叛军将士们如同海潮一般向两边退去,身穿金甲的将领迈进大殿,走到最前,抬手掀起了面甲,露出一张冷峻的脸。

“聂将军!”

李曦惜微微睁大了眼。

原来这就是聂云降……没想到这能止小儿夜啼的叛军首领,竟然这么年轻,还……这么好看。

聂云降寒星一般的双眸扫了一眼努力挺着脖子的李曦惜,殷红的唇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:“你们皇帝逃往何方?竟然把你这么……”他伸出食指和拇指,吝啬地比出一小段距离,“这么一点儿高的女孩儿丢在这里,替他当皇帝?”

他话音落,所有人都疯狂大笑起来。

“有话好好说,为什么要侮辱我的身高……”李曦惜小声吐槽了一句,随即扬声反驳了回去,“我乃端宜长公主!天子有难,我身为阿姐,宁愿以身替之!”

端宜长公主的名号是皇帝爬上马车前一刻花了一秒的工夫给她封的,就为了紧急的情况时能给她充充门面,也显得他传位传得也不是那么随便的样子。

但聂云降听了却脸色骤变,显然是当了真。

他沉思片刻,突然抬头冲她一笑:“很好。”

好、好在哪里?

李曦惜很想问,但她没有机会问了。

龙袍被扒下,李曦惜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脖子提了出去。

她努力回头,余光看见聂云降捡起那尚且带着她体温的龙袍,握在指间细细揉捏了一番。眉目间似有千般复杂情绪翻滚,他一扬手,便把龙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。

2

数日后,李曦惜就知道聂云降的那句“很好”究竟是哪里好了。

“外面所有人都说,端宜长公主原本答应了皇帝,要替他坚守皇城,但看到聂将军倾世容颜的那一刻,她怦然心动,一愿献上皇位,二愿嫁给将军……”李曦惜拿着话本子的手都在哆嗦,那话本子封皮上分明写着《狂霸将军俏公主》七个大字,她颤抖着质问,“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话?”

聂云降遣散了前来议事的属下们,把门一关,对着她挑挑眉,话中暗含威胁:“你什么时候没有说过?”

李曦惜怆然道:“那你告诉我!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替皇帝坚守皇城?”

“……”聂云降道,“这句就算了吧。”

聂云降已经住进了皇帝应该住的那间宫殿,身上明晃晃的,也是皇帝才能穿的绣龙衣袍。他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,问:“我已择好吉日,半月后登基,难道你有什么意见?”

李曦惜嘴唇动了动。

聂云降摸着手上的扳指道:“如果有意见也可以,恰好这几日我抓住躲藏在宫中没来得及跑的宫女、太监数名,你说一个不字,我就杀一个人。”

【滴——】

李曦惜突然道:“你不用说了。”

“我倒要看看你身为公主,如果不爱惜自己奴才的性命,被你那些流亡在外的奴才们知道了,他们会不会……”

“你不用说了!”李曦惜一个箭步上前,握住聂云降的手,坚定道,“成王败寇,龙椅该你坐,我没有意见!”

聂云降一低头。

她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雪白柔软,光看手,就能想到手的主人也应该是这样软绵绵、毫不费力就可以抱在怀里的小家伙。

只不过——

聂云降一勾唇,倏然反客为主,翻过手腕握住她的双手。

他的指尖不动声色地在她手心中的茧子上擦过。

“皇位你是不是真心让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聂云降忽然道,“你心里其实很想嫁我,对吧?”

“哈?”

“你根本不是公主。”聂云降直白道,“你伪装成公主,只是为了接近我吧?”

3

昏暗房间内,李曦惜瞪着面前的老嬷嬷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公……公主,我就暂时称呼您是公主吧。”老嬷嬷舌头打结,惊慌失措地回道,“老奴在宫中呆了四十余年,绝不会记错,端宜长公主她,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啊!”

李曦惜跌坐在椅子里:“所以说,那狗皇帝临到跑路也不忘玩心计坑我……名字不是随便取的,他真有一个叫端宜的姐姐?”

“端宜长公主比皇帝大三岁,是先皇的第六女。”老嬷嬷颤巍巍道,“她十六岁那年,先皇下诏将她许配给云南虎威将军之子聂小将军,聂小将军来京城谢恩,他抵京的第三天,端宜长公主就不知道怎么,落水淹死了啊!”

李曦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:“虎威将军之子聂小将军叫聂什么?”

清冷的嗓音答:“叫聂云降。”

李曦惜猛地回头,聂云降走了进来:“话既然说清楚,看你一把年纪也活不了几天,滚吧。”

这话是对被他抓来的老嬷嬷说的。老人叩头退下,聂云降这才看向李曦惜,脸上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。

“这位公主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
李曦惜艰难道:“那说不定我其实确实是个公主,只不过不想暴露自己,随口借了端宜的名号……”

“你手心有茧。”聂云降干脆打断她,“据我所知,连地位高一些的婢女都不至于手磨出茧。你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

李曦惜闭了闭眼。她不想说……

聂云降:“你每沉默一刻,我就杀……”

李曦惜:“小厨房洗菜的。”

聂云降愣了一秒,然后骤然笑出声。

李曦惜脸上如有火烧,听那聂云降慢悠悠道:“很好。”

这两个字仿佛重叠上了他刚带人杀进殿时,脸色骤变之后说的那个“很好”。李曦惜这才明白了他当时表情的含义,只听聂云降道,“你为了接近我,花了不少功夫吧?”

“啊?”

“你一个洗菜的帮工,如何能让逃帝传位于你?如何能在刀兵面前忍住不跑,直到见到我本人?”聂云降笑道,“不论从前还是现在,我的身份地位,都堪配公主。你自知身份地位不够,为了嫁我,才封了自己为公主,是不是?那真端宜貌丑肤黑,我不喜欢。你这假端宜,我倒是觉得……”

“我不想嫁你。”李曦惜斩钉截铁地道。

聂云降戛然而止,李曦惜却自顾自地问:“刚才嬷嬷说,你进京第三日,端宜长公主就落水淹死了。

“早不落水晚不落水,偏偏是你刚来京城的时候,公主十六年都平平安安,偏偏此时陨落。”不顾聂云降骤然铁青的脸色,李曦惜道,“就算端宜不好看,你不娶就是了。可你要是只为了躲避婚姻就杀死一个人,我绝对不愿意嫁给你这样冷血残酷,不在乎人命的人!”

事后,李曦惜想起这件事都觉得瑟瑟发抖,一边抖,一边佩服自己狗胆包天。

聂云降被她一番话气得双目发红,甩袖就走,走到门外狠狠地拍树一掌,李曦惜后来出去看,那树上生生被拍出了一个五指形的深坑来。

李曦惜一边看着那个洞一边想,公主什么都没做错他都敢杀,自己这么放肆还没死,真是天降洪福,狗命真大。

但很快,李曦惜就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原因。

——逃亡的皇帝,竟然在半路上就被叛军发现,现下已经抓回了皇宫。

聂云降显然没有忘了她这个“公主”,没多少一会儿工夫,她就被人抓去前殿强行看戏。李曦惜到的时候,皇帝已经被扔在聂云降脚边了。因为逃亡,他身上穿着破旧的灰色长袍,反倒是聂云降身披五爪金龙。地上那个灰头土脸,站着的那个气宇轩昂,怎么看,都是站着的那个更像真命天子一些。

李曦惜心里感叹,脸上却不动声色。倒是皇帝先看到李曦惜,惊叫起来:“是你!你竟然还没死!”

李曦惜:“……你很希望我死?”

“她为什么要死?”

“我为什么要死?”

聂云降和她异口同声,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。这情景被皇帝看在眼中,皇帝恍然大悟,喃喃自语:“是了是了,你怎么会死……你被这聂云降美色所迷,甘愿让出皇位,聂云降怎么舍得杀你?我还听说,你为了赢得聂云降的心,苦练舞蹈,学了前朝的‘霓裳羽衣舞’,只为博这贼子一笑……”

“……”李曦惜,“我万万没想到,这个谣言竟然还会添加细节,自动升级。”

皇帝还想说什么,却被聂云降打断了。

“走到今天这一步,最该反省的是你吧?”聂云降上前一步,踩住皇帝的手,皇帝痛叫一声,“如果不是你,我宁愿在云南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,当一个老老实实的边疆王。拱手让位的人,其实是你吧?”

皇帝脸色发白,却还嘴硬:“你胡说什么,我听不懂!”

聂云降冷笑一声,精致漂亮的五官此刻却是刀光剑影,横生出几分血腥的杀气:“我十八岁那年,你把端宜长公主许配给我。我感恩戴德,进京谢恩,哪怕端宜长公主相貌平平,我也从未想过其他,只等把她娶回家好好过日子——”聂云降弯下腰,冷森森地贴近皇帝的脸,“杀死你亲姐姐的,是你自己吧?”

4

李曦惜骤然抬头。

“云南战乱,常年囤积重兵,且都是战场厮杀过的精锐。”聂云降直起身,慢条斯理地开口,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,“你们在京城中待久了,对血光和刀剑早就怕了,怕了怎么办呢?只好用你们那些肮脏下作的手段,来对付我们这些在前线替你们抛头颅、洒热血的人。”

“你把我叫回京城,用公主作为引子。”聂云降说,“我早就听说公主和你关系并不亲近。可公主无故落水死亡之后,她的灵堂上,你却哭到几次昏厥。”

“当时我就已经隐约觉得不对。”聂云降冷笑,“现在想想,你昏迷逃避,是不是怕面对公主枉死的冤魂?”

“一派胡言!”皇帝勉强支撑着自己跪坐起来,“你有什么证据!朕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姐姐!”

“是,我的确没有证据。”聂云降道,“连当时我的怀疑都不敢与旁人说,因为我没有证据。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杀了公主,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没有。”

他说这话的时候,寒冷的目光倏然朝李曦惜投了过来,李曦惜心脏“怦怦”地急跳,竟手足无措,急急忙忙别开了眼。

“虽然这件事我没有证据,可是之后呢?”聂云降道,“那时我刚成年,还未常上战场,人比现在更羸弱秀气一些。你就动了歪心思,竟然设计用药将我放倒,把我骗进……骗进那种腌臜的地方。

“你想毁了我,想让我去死,想让我们聂家臭名远扬,从此再也没有威胁到你们皇家的可能。”聂云降一笑,“可我偏不死。当时我遍体鳞伤地逃出来,我就对自己发誓,今后必有一天,有如今日。”

这一番陈旧往事从聂云降嘴里亲口说出,连李曦惜这样的旁观者都震惊得不能言,更别说皇帝本人。他早就被吓破了胆,倒在地上冷汗涔涔,竟然一个字都反驳不了了。

“如今的我,早就不是那时单纯好骗的我了。”聂云降邪笑道,“你们的手段我现在全都学会了,我也要让你尝尝我当日的滋味才行。”

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,目眦欲裂:“不,不行……”

“来人,把他给我扔到我的床上去。”聂云降假意脱衣,“不是喜欢看男人折辱男人吗?不是要把我送进那种地方试试什么叫被调教吗?如今我亲自调教你,你高不高兴,开不开心?”

“不!”

“把他衣服给我脱了!手脚捆上!”

“你敢!我当即咬舌自尽!”

李曦惜原本正吃瓜看戏好不愉快,听到“自尽”二字她心脏急速下坠,几乎也要脱口喊出一个“不”字来。

但已经来不及了。

【滴——系统扫描中——拯救天下苍生插件启动!宿主请注意,您周围十米内有人试图寻死,请您立刻拯救!重复一遍,请您立刻拯救!】

“……”

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

李曦惜欲哭无泪。

但系统不给她时间,提示的声音就像定时炸弹在她心脏内极速起搏!

越来越快……越来越快!

“等等!”

女子突兀的一声高喝压制住了殿内所有的吵嚷。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朝李曦惜看去,只见李曦惜上前两步,站到了聂云降的面前。

她和聂云降对视。

聂云降眼睛一眯,目光不善。

她凛然开口——

“别玩陛下了,玩我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?”

“衣服,我脱。”

“你的床,我爬。”

“调教,我来。”

李曦惜双眼一闭,双手直接伸到聂云降面前,破罐子破摔道:“要捆要绑,悉听尊便!将军!玩我吧!”

5

聂云降:“没想到你这么主动。”

聂云降:“看到我想要和别人如此这般,你终于忍不住了对不对?”

聂云降:“看来人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小小的动力,虽然这个动力来自我最讨厌的人,但是……”

聂云降回头看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的李曦惜:“他让我找到了你,也算是他将功折罪了。”

李曦惜心如死灰:“随便你怎么说吧……”

聂云降玩味道:“你可知道现在外面最新的《狂霸将军俏公主(柒)》已经讲到了我身中情毒必须要调教公主,公主羞涩奉上镣铐一对……”

李曦惜:“闭嘴。”

聂云降大笑着走出门去,只抛下一句“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”,李曦惜当成了耳旁风,听听就过。

没过多久,她听说狗皇帝“不小心”落水身亡,她打了个哆嗦,也没当回事。

但再接下来的消息,她就不淡定了。

——聂云降即将登基,并且昭告天下,封她为后。

当事人李曦惜表示内心很复杂:“你脑子还好吗?”她指了指自己,“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?洗菜!帮工!手心还带茧的那种!聂将军,你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?”

“你是端宜长公主,是我原本就应该娶的人。”聂云降眼中寒光一闪,“谁敢说你不是,我就拧掉谁的脑袋。”

“……那还是别吧。”李曦惜听到他说“脑袋”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,“我是,我是还不成?”

“很乖。”聂云降低低应了声,含笑抬起她的下巴,“闭眼。”

李曦惜坐在凳上,一身正红凤袍,袍袖垂落在地,和明黄色的衣摆重重叠叠,难舍难分。聂云降那双拿刀的手此时捏着细细的眉笔,低头垂目看她,她乍一扫去,竟从他眼中寻到一丝含蓄的温柔。

是错觉吗……

李曦惜不由自主地闭上眼,任凭他持笔在自己眉间轻扫。今天是他登基之日,他却惦念着她的封后大礼,生怕有旧宫人说她这个皇后名不正言不顺,亲自过来给她画眉。

可是……聂云降为什么对她这么好?

李曦惜心中疑惑难解,却到底是没有问出口。

当朝风俗,封后大礼在前,登基大典在后。新皇后需戴上凤冠亲自去登基大典拜见新帝,于是被繁复礼仪摆弄得迷迷瞪瞪的李曦惜也不知怎么,眼一闭一睁,聂将……不,当今新帝,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新帝改年号为“昭”。

新帝大赦天下。

新帝不拘一格,提拔旧臣,重用新臣。

新帝颁布帝诏十八条,事关农桑、军事、治河……

李曦惜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愿意拥戴聂云降,跪拜呼号如同山呼海啸。聂云降亲自走下殿阶来牵她的手的时候她还有些回不过神,频频回头去看臣民们的脸——无一不是心悦诚服,甚至有些激动疯狂。

除了……

余光内有金属锐光闪过,有人面目狰狞地冲来:“狗贼找死!我绝不认你为帝!”

【滴滴滴——】

系统尖锐地响成一片,仿佛催命符一般在李曦惜脑间炸开!

那一瞬间,李曦惜想也没想,就朝聂云降冲了过去!

6

“你听我解释。”李曦惜说,“我只是性格比较善良,不愿意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。”

聂云降:“接着说。”

李曦惜:“我对你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。”

聂云降:“嗯嗯。”

李曦惜:“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,我发誓,我一定在旁边看戏,绝对不会再往上冲。”

聂云降:“好,好。”

李曦惜崩溃道:“所以,我替你挡刀的事情,请你不要想太多!我只是不小心挡了一下,求你别太认真,明天天亮就忘了这件事好吗?!”

聂云降:“不可以。”

聂云降握住她的手:“你受了伤,胡言乱语,我可以理解。但我之前竟从来都忽视了你的内心,不知道你竟然藏着对我的如此深刻的感情。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舍命相护更动听的情话了,虽然你不说,但,我都知道。”

李曦惜绝望了:“所以刚才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是吗……”

聂云降深情款款:“你放心,我也爱你。”

……

李曦惜自暴自弃地闭了嘴,她的手被聂云降捏着,只好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。这么随随便便地一抬头,她就毫无准备地坠进了聂云降温柔的目光中。原来近距离看这位“杀神”的眼睛,竟然是净澈柔和的茶绿色,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的关注之中,他的心里眼底只有一个人的倒影……

李曦惜一皱眉,脱口而出:“等等,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。”

一丝惊喜从聂云降脸上一闪而过:“你想起来了?”

“想起来什么了?”李曦惜喃喃自语,“你长得像谁呢?难道是我曾经追过的偶像男团?还是哪个动画片里有人跟你的眼睛相似……”

聂云降失望道:“你还是没想起来。”

他松开她的手,站起身:“你就从没想过,我为什么一直认为你蓄意接近我?”

李曦惜懵懵懂懂地抬头。

“因为我认出了你,就以为你也一直记得我,之所以留在皇城,是为了等我。”

聂云降脸色沉郁地离开,临走时抛下一本书:“记性不好,就多看看书,或许会有点帮助。”

有话好好说,为什么动不动污蔑她读书少?李曦惜腹诽,等他走后,把他留下的那本书捡了起来。

翻开一看——《狂霸将军俏公主(壹至玖合订精装版)》

李曦惜:“……”

李曦惜被刺客的刀捅断了肋骨,每日只能静养,百无聊赖,只好把那见了鬼的《狂霸将军俏公主》翻出来看。

她越看越觉得这个话本里的故事眼熟,不是幻觉,是真的有点眼熟。

她日日琢磨,日有所思、夜有所梦,晚上在周公的地盘上一睁眼,自己竟进了《狂霸将军俏公主》最初的那一场戏中,她替换了话本中的公主。

李曦惜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,四周是卖糖葫芦的、卖烤包子的、卖羊肉串的,吆喝声和香味连成一片。她饥肠辘辘,一摸口袋,却只有一块儿整的银元宝——那是她刚才去自卖为宫女,选上之后,皇家给她的卖身钱。

李曦惜舍不得用,就捏着那元宝避开了叫卖食物的街巷,渐渐地就走进了一条冷僻的幽径中。没走两步她就听见身后有杂乱脚步声靠近,她一回头,却被人撞了个满怀。

撞进她怀中的是个清秀的男孩,年纪看着比她小些,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泥渍血污,眼睛却清透,对着光一看,竟是少见的茶绿色。

男孩浑身发抖,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:“救……救……”

小巷尽头,有沉重奔跑和吆喝声靠近。李曦惜正莫名,脑海中警报却拼命尖叫起来——

【滴——系统扫描中——拯救天下苍生插件启动!宿主请注意,您周围十米内有人遇到生命危险,请您立刻拯救!重复一遍,请您立刻拯救!】

这是她第一次听见身体内的系统发出警报,但当时已经来不及反应,李曦惜下意识地就将男孩藏进身后的杂物筐中,自己刚坐在框上。一群手持绳索棍棒的打手就跑了过来。

“小妹妹,可看见一个漂亮的小男孩?”

“看见了!朝右边去了——”

打手们一窝蜂跑远,李曦惜蹲下身,掀开杂物筐。

男孩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仿佛要把她刻在脑海中:“你一个女孩子,替我挡灾,不怕把自己搭进去?”

李曦惜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答:“我乃天使下凡!人间有难,我身为拯救者,宁愿以身替之!”

梦境脱离,李曦惜骤然坐起,睁开了眼睛。

——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眼熟了。

——因为梦中种种,她全都亲自做过。

“你想起来了吗?”

聂云降不知何时进了她的屋,她一扭头,就看见他坐在她床角不远处,表情淡淡地凝视着她。

李曦惜轻声道:“……是,是你。”

聂云降笑了:“‘我乃端宜长公主!天子有难,我身为阿姐,宁愿以身替之!’这是这么多年后我见到你,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。”

聂云降:“你还和最初一样,总是只顾着别人,却总忘记自己。”

聂云降:“但我记得就好。我一直记得你。”

7

“我有一个问题。”

“你问。”

“这些陈年旧事……”李曦惜甩着手里的《狂霸将军俏公主(壹至玖合订精装版)》质问道,“这种野鸡话本是怎么知道的?”

聂云降一挑眉,扬声喊:“王阿宝!”

“末将在!”

聂云降指了指她,“她说你写的是野鸡话本。”

李曦惜:“……”

李曦惜难以置信地望着矮小精干却满脸伤痛的王阿宝::“这野……畅销大作,居然是你写的?”

聂云降:“王阿宝的书畅销天下!我身为主角,自然要提供素材。不然,你以为我们买兵器发粮食的钱从哪里来?将来你我成亲之夜的流水宴席的钱又从哪里来?”

“既然说到成亲之夜的流水宴席……”李曦惜举手表态,“我能不能……提一个小小的要求?”

“什么?”

“能不能……不吃荤?”放过鸡鸭鹅猪,让我拯救苍生。

——知名皇后,李曦惜。

(故事来源于网络,侵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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